第三十一章
傍晚时分，军营里的英国军队的高级军官们大部分已经被解除了武装，除了罪科祸首和一些平日里其他对士兵极其不好的军官以外，都被赶到指挥部里，外面有全副武装的巡逻军把守，不让他们出来。
“开火！”
河对岸的法国人怎么可能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几乎是同一时间，炮队就已经就绪。大炮猛烈地向河对岸射击，大地剧烈地震颤着。即便是隔了上千米，两边的士兵依然能感受到自己脚下的土地在颤抖，如同地底有着令人恐惧的生物在活动。炮兵呢？早就对这些习以为常。
“仰角35°！测试弹命中！效力射！”
“放！”
“咚！”“轰，轰！”
大地在震颤！水花在飞溅！
沉重的炮弹弹壳被炮手们接连随意丢在地上，发出“哐当”的声音，撞击着士兵们紧绷着的神经。地上被炽热的弹壳烤的冒着热气。
法国军队的骑兵部队开始聚集在一起，就像往常他们做的那样。利塞特公爵的几个骑兵师团都是由身着重甲的胸甲骑兵组成的，其中散落着一些骑士，所有的轻骑兵都编入到了其他的机动部队中。这些胸甲骑兵和骑士每个人的身上都被厚重的盔甲包裹着，保证他们在冲锋的过程中不会像轻骑兵一样被一枪打下马。他们手里的长剑重约3KG，宛如一把把超大号弯刀。有的骑士携带指挥用的冲锋长枪，长枪的枪尖挂着软绵绵的三角旗。是蓝底的三角旗。这种长枪给予更加现代化的英国军队的恐惧远比大炮和手摇的加特林机炮大的多。
“Charge！”
指挥的三角旗终于挥舞了起来。
法布尼亚的重骑兵排上倒海地呼啸而下。
不论经历多少次，不论多么习以为常，河对岸堡垒的英国士兵还是会对大规模的重骑兵冲锋感到恐惧。他们缩在沟壕和木拒马后面，吞咽着口水，用着比平时多好几倍的时间瞄准，开火。许多人还是会感到脚底发凉，然后本能地缩成一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躲避骑士的冲锋。但是事实上，只有几十秒的冲锋并不可能让他们去找一个掩体躲进去。
只是一秒的时间，浑身被重甲罩袍包裹的战马就冲垮了英利斯顿脆弱的拒马，那些拒马如同一个摆设，一堆玩具，一触即垮。
“We are taking fire! Where’s our supp?”
“God Damnit we are under attack! We need
supp! Right now!”
眼看着重骑兵轻而易举地冲垮了拒马，前哨营地里一片混乱，他们疯狂的挥动要求支援的旗帜，可是没有得到后方的任何回应。
“咻！”
有英国兵释放了信号弹。信号弹在空中滑出一条长长的红色轨迹，非常显眼。可是河对岸的营地还是没有派人过来。
“混蛋！这些下地狱的狗杂种，撒旦的儿子，我们这里都快要守不住了，居然还在那里打架？”
后方的营地军队还在持续哗变，没有长官的命令，没有指挥官的指挥，军队就是一盘散沙，有的士兵要求过河支援友军，有的士兵宁愿躲在墙后面死守大本营。要求出去和法军一战的士兵又意见不一，有人想从木桥上过去，有人说直接涉水过去好，不会被炮火伤到，还有人
昏了头，甚至建议向前哨营地开炮。
河对岸的法军不会等待英国军队统一意见，他们的重骑兵打开了豁口，然后步兵团一营跟着一营摆着方阵踏着整齐的步伐压了上来。
“咚！”
炮弹和步兵方阵的齐射组成的弹幕填满了战场的每一个空间。到处都能听到子弹碰擦在骑士金属盔甲上的撞击声，以及刀剑刺入血肉的沉闷响声，还有子弹在人身上打出窟窿的空心声。
罗德里格兹透过他的单筒袖珍望远镜看向河对岸。前哨营地的东边还在遭受着炮击，整个东区几乎沦为一片火海。驻守东边的炮队和装备来复枪的步兵纵队被法国军队的炮火牢牢压制在沟壕和掩体里面无法动弹。
‘今天的炮击怎么这么猛烈？’
一排排炮弹呼啸着落在东边部队的阵地上，扬起大片大片的尘土，重炮炮弹爆炸所形成的巨大气浪带着熊熊燃烧的烈火以及被烤干的蒸汽吹在战壕上方，熏的英国兵抬不起头来。他们的大炮和人员、弹药早就转移到地下掩体里去了。剩余的步兵纵队都躲在战壕里等待着炮击的停止和法国军队的冲锋。
中尉又往营地西边望去。那里情况更糟糕。法国的重骑兵冲破了一切防御，在平地上对他们的部队形成了一边倒的屠杀。即便是配备了尖锐刺刀的步兵，在肉搏战中对这些战车一样的骑士也无异于隔靴搔痒。在沟壑纵横，防御密集的营地中段却没有什么骑兵的声音。相信法国人也从之前勒芒镇的失败吸取了教训——让骑兵对着战壕和倒刺木桩冲锋就是送死。
那里法国的步兵团正在一营一营地顶着英国军队的火力前进。
“Atta—qu—e！！！”
‘完了’放下望远镜，中尉看都不用看，现在即便是冲出去支援也只是徒增伤亡，他们已经错过了支援的最佳时机——当法国军队突破了一切防御工事开始和他们混战的时候，就已经宣判了前哨营地的失守，不论是从军事人员的素质还是从武器、士兵数量都占绝对劣势的他们绝无可能在混战中胜利，除非法国佬残废了或者上帝亲自站在他们这边。
当然法国佬并没有残废，奇迹也没有出现。
一个小时以后，前哨营地里最后的抵抗声音也消失了，法国军队控制了整个河对岸。从前哨营地里匆忙撤退的英国士兵在临走前用炸药炸断了木桥，使得法国人没能继续追击攻打大本营。但是他们知道，如果没有人支援他们，或者仍然没有人挺身而出指挥部队，法国人攻破大本营拿下这个据点只是迟早的事。
法国人的飞机盘旋在他们营地的上空，一直保持在恰好他们的射程够不到的高度，来回的呈“8”字形那样侦查，像一群在掠食的鸟的一样。引擎的蜂鸣声让大本营里的英国兵纷纷感到不安。
“Shit！”
联络处的丹泽尔忽然把耳麦摘下猛地往桌上一砸。引得其他人好奇地看着他。
“该死的法国佬，他们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切断了这儿的信号，现在我们什么都发送不出去了，外面人甭想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除非有人亲自跑过来看。”
“大概是魔法吧？飞机上坐着法国的法师？“
联想到一个小时前一直盘旋在他们头顶的法军飞机，大家纷纷猜测着。
“不管怎么样，现在最要紧的，就是往外面求援。得找个不怕死的冲出去送信。“
“希望那群杂种发现联络不上这里以后会派援军来。“
“让我去吧！“
坐在卫星电话前面的联络员们吃惊地回头看去，看到罗德里格兹中尉站在那。
“中尉？您……还是派个士兵去吧。“
“就我去，我当过侦察兵。“
“那好吧。“
联络员们埋头开始写求援电码，他们小心翼翼地把写有密码的信纸装在一个信封里封好然后交给中尉。
“前线条件有限，没法搞到那种高级的魔法锁，抱歉了，中尉，请一定送到。我们这儿就靠您了。“
罗德里格兹点点头。把信封装进自己贴身的口袋，快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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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Tob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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